驚蟄過后,到了春分,馬上就是清明了。在中原那個四季分明的地方,蟲子開始蘇醒,嫩黃嫩黃的枝芽陸續冒出來,覆蓋整個蕭條的大地,春天來了……
春天之于四季,正如青春之于你我,以前的伙伴們都散了,各自奔夏。大學畢業十余年,我們都到了略顯尷尬的年紀,不上不下,不俗不雅,有了回憶,又充滿遺憾,有了目標,卻渺小無力。
同窗聚會,故知相遇,不知不覺間,青春成了我們必談的話題,奇趣的生活、物競天擇的學業和事業、懵懵懂懂的愛情、順理成章的婚姻,還有趨于平淡的家庭。辛夷塢有她的《致青春》,趙薇把它拍成電影,之所以異?;鸨?,是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曾經是主人公,現在看來感同身受,能夠共和共鳴。歡樂、痛楚、青澀、瘋狂,我們一路跌跌撞撞走來,涌向社會的大課堂,轉眼卻發現青春將盡。因為美好,所以短暫,揪著青春的尾巴,我尷尬一笑。
中學同窗盧洋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游走在理想和現實之間十幾載,但一如既往的積極認真。他大學畢業后當了幾年水手,跟很多異國的兄弟們一道在各個國家的港口城市和海洋上奔波。之后又回國讀研究生,去新西蘭讀博士,期間邊工邊讀,結婚生子,什么事都沒落下,且仍不忘兒時夢想,幾次聯系我想一起出個詩集。說實在話,我是何等的欣賞這種積極的心態和樂觀的性格。
我沒什么天分,也沒什么宏圖大志,所以總有仰慕的對象,想著別人才高八斗,我只要一斗,便能混跡天涯。但我又很努力地在做著一些事,因為不甘心,雖然很慢,但絕不回頭,且走且堅持。人生很多事情不是注定的,只有爭取才能獲得成功,但回過頭看看走過的路,有多少是遺憾,又有多少是才華跟不上野心,需要在時間和機遇的平臺上來歷練來彌補。
塞涅卡說過,青春不是人生的一段時期,而是心靈的一種狀態。如同矗立在廣州四月雨天的木棉,不要驚詫木棉的明媚,也不要感嘆雨天的憂傷,逝去的終將會逝去,你若青春,一生青春。
如果再活一次,我仍然會選擇我這樣的青春,因為即便再有一次青春,也未必有更好的造化,讓自己活得更加美好,唯一要做的,就是抹去曾經有過的躁動和沖動,用已有的沉穩和干練拉自己一把,朝著遠方前行。
春末的陽光媚而不烈,灑在我身上,又碎了一地,我喜歡這些碎片,仔細撿起來,包好,它的光澤,將溫暖我走完整個冬天。(趙四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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